贺千岁

金戈铁马――名器录


Δ1――争命。为剑。铸者不详。从属王府。
要说争命,最早关于它的故事,是它和前朝大将白铮的故事。那时,白铮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纨绔子弟,而,它也还是把普通的剑,有个算不上好听的名字。那时的争命终日被白铮擦拭把玩。它的剑身优雅流畅,上面有锻造千锤百炼堆积后留下的水云纹,灵动秀气。剑鞘雕工精美,金银玉石做饰,华美夺目。仿佛这只是一把礼器。然而,只是仿佛。一日白铮醉酒,回家路上与人口角,失手用争命杀死了那人。白铮被打入大牢,秋后问斩。然而,那年北地战乱。朝廷为解燃眉之急,特赦武将出身的白铮,命他戴罪立功。白铮出狱后,回到家中,妻子为他更了衣,着了甲。母亲为他梳了头。弟弟牵出了他的宝马备上了鞍。家中小童呈上了帅令和圣旨。于是,收拾妥当的白铮泪别妻儿。抓过这柄剑,夸上了战马,帅三军出征。
几载春秋。白铮风餐露宿,浴血杀敌。他不再英俊,也不再毛燥。他像野狼,像幽灵。带领部下,屡立奇功。而争命,也不再耀眼,不再华美。它被血污所染,在尘土里,在马背上。金银玉石早已脱落殆尽,只剩下刀枪剑戟留下的伤痕,又被泥土血污所抚平。它开始成为一把兵器。斩敌首级,日复一日。对血,对生命,它并不了解什么。它只知道,白铮挥舞着它,却并不像往日跑马长安街的那种轻快。
尸骨累累,生灵涂炭。他的战功变得不值一提。他为谁而战?为皇帝?还是为百姓?
他到底在为谁握剑提刀?
白铮不想杀人了。白铮动摇了。
于是争命也不再锋利。
有一日,敌军奇袭。白铮用兵不当,被围于乾元山冥花溪东岸。兵尽,敌军劝降欲收白铮。白铮以自己和虎符换500残兵卸甲渡江。敌军受降。河滩上,白铮送残兵上船,大风忽起。白铮歌之送行。后转身至敌军将军前行礼道:“一谢言出必行,不杀降者,君子也。二谢赏识抬举,不计前嫌,伯乐也。三谢多年相较,旗鼓相当,知己也。”。后直身抽剑自刎。血染一江。
敌军副将直言可惜。欲献其剑。将军道:是把好剑。然而,十载并肩,一朝争命。便挥了挥手离开。副将闻言,丢下了争命离开。那一天,它有了个新名字,争命――二者相争,必有一陨。后不到2年,朝廷灭亡。
关于白将军,他早已腐烂,但关于争命,才刚刚开始。在江湖义士,能人志士。侠客流匪各路人马间,它颠沛流离。每一个主人都来去匆匆。一个说法开始被流传:龙泉争命,邪剑克主。它成了一个避之不及的存在。。然而,总有人贪图着它的锋芒,总有人想要一探它的风华。可争命不懂,它只是在阅尽风霜后,迎来送走。直到走过了割据的百年。。来到了王府。
杀人的从来都不是剑,是用剑的人。
白铮的一生大多关于争命,死亡只是他的选择。争命大概也只是尊重了他,它只是一位忠心的朋友罢了。它不该回到炉火里。它知生死,更懂得更迭。它在等一个真正的盛世,等一位同道之人一道――共踏山河,尽诛宵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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